四、医患携手构建和谐 心系患者共促健康

1984年中日友好医院成立，钱文燕教授从北京中医医院调任该院，参与皮肤科的筹建工作。在中日友好医院工作的日子里，钱文燕教授始终扎根于临床一线，她一直记得赵老的谆谆教诲并努力践行。她将医生当作一份高尚且光荣的事业，任劳任怨，认真对待每一位患者，努力让患者在每一次诊疗中都能感受到她的真诚与温暖，竭尽所能地用心诠释一名医务工作者的责任和担当。在钱老漫长的60载从医岁月里，她乐于助人、无私奉献的精神，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品行，以及妙手回春、精益求精的医术，在业内都已深入人心，接触过钱文燕教授的病患及家属，都对她肃然起敬。

钱文燕教授的学生沙洁医生回忆，2014年8月17日，钱老门诊来了一位中年男人和一位老妇人，他们焦急紧张，一见钱老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激动地说：“钱医生，您救救我们的孩子吧！”钱老关切地问：“孩子怎么了？在哪儿呢？”中年男人说，他是孩子的叔叔，老人是孩子的奶奶，孩子因为病得太重，不能走路，来不了医院。中年男人边说边流眼泪，一旁的老奶奶更是泣不成声，悲痛不已。一看便知，孩子病得实在太重，四处奔波求医而不得治的历程已把他们折磨得痛苦不堪。中年人接着说，他们四处求医都没治好，最近把孩子送到北京的一家三甲医院，治了快1个月，非但没有治好，病情还加重了。医院建议用生物制剂治疗，费用很贵，但也没有把握治好，只能说试试看。他们已经花了几万块钱，一点好转也没有，不敢再试了。于是自行要求出院，慕名来找钱文燕教授治疗。钱老先安抚住家长，耐心询问孩子病情的发生、发展和用药情况。孩子诊断为银屑病，因未见到病儿，故先开了3剂中药，嘱咐当天就给孩子吃上。然后对沙医生说：“这个孩子的病很重，咱们把这两天的事安排一下，就去他们家看看孩子，这样我才放心。”当即便和男孩的家人商定了具体时间。

8月19日，钱老就和沙医生打车去了患者家。患者来自江西，为了给孩子治病临时在北京租住。他们家住五楼，没有电梯。钱文燕教授当时已接近80岁，她的到来让患者家属十分感动，患者家属想背钱老上楼，但钱老一定要坚持自己上楼。8月的北京天气非常闷热，上到五楼后，钱老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沙医生回忆，当她和钱老走进卧室，只见一个浑身皮肤潮红、上面长满黑色痂皮神情忧郁的小伙子躺在床上，她还没见过病得这样重的银屑病患者，心里颇有些紧张。而钱老非常平静，她把孩子扶起，撩开背心，孩子的胸背暴露出来，全身90%以上都是大面积融合成片的红色皮疹，表面附有黑褐色鳞屑。在衣服掀起的过程中，不时有皮屑脱落。孩子的关节红肿，屈伸不利，疼痛异常。男孩的叔叔说，孩子的体温一直是38℃多，高热不退，十分痛苦。钱老的问诊极为细致，问诊过程中，也注意到小孩的情绪非常低落，就鼓励他树立信心，配合治疗，大家一起努力，一定能战胜病痛，恢复健康。钱老根据孩子的病情，以清热解毒、凉血活血、消肿散结为法，给他开了7剂中药，并仔细叮嘱饮食起居、护理注意事项。

8月27日，沙医生再次去患者家探望他的情况，患者体温恢复正常，全身皮损变薄，瘙痒明显减轻，关节肿胀也有所缓解，食欲增强。但睡眠很差，还伴有滑精现象。沙医生回到医院，将男孩情况给钱老做了详细汇报，钱老听了非常高兴，根据刻下症又给孩子开了14剂汤药。9月10日，沙医生再次上门复诊时，患者皮肤皮损已经变薄，体温正常，无滑精，已能下地行走，皮损结痂大部分脱落。之后，钱老随症加减，又给患者开了14剂汤药，患者服后至10月5日自行前来医院门诊复诊，皮肤已恢复正常，精神状态良好。如此危重的红皮病型伴关节型银屑病，钱老用2个月的中药就使患者痊愈。男孩的全家都非常高兴，感激和夸赞之声不绝于耳。男孩病愈以后，回到江西参加高考，顺利升入大学，身心健康，银屑病未再复发。

钱文燕教授不但医术高超，而且医德高尚。她说作为医生，对患者要有“三颗心”：一是责任心，二是耐心，三是爱心。在多年的行医生涯中，她诊治了上万名患者，时常说的一句话便是：“没有爱，就当不了一名好医生，病患的身心都需要医生的关爱。”有一位掌跖脓疱病患者司女士，回忆她与钱老之间感人至深的故事。司女士与她的先生2019年9月结婚，婚后两人感情很好，非常幸福。可惜好景不长，2019年11月中旬，她的手脚就开始出现水疱、脓疱，瘙痒剧烈，她以为只是普通的湿疹，没有太重视，就自己在药店里买了药膏外用，结果钱没少花，手脚的皮疹却越来越厉害。她随即到某医院就诊，被确诊为掌跖脓疱病，医生开了很多药物，她回来吃了一个星期，感觉副作用太大，就没有再吃，只是靠外用药物维持。只是每天看着手脚不停地起脓疱，脓疱破后又变成厚厚的角化、干裂，脱袜子时还会往下掉白渣，心情非常恼火。2020年5月，她婚后仅8个月时，又查出肺癌，这一消息让她彻底崩溃。肺癌手术花费很大，只好把老家的房子卖掉。手术切除一个肺叶，令她的身体非常虚弱，更加重了掌跖脓疱病的病情。她在网上查到钱老是治疗皮肤病的权威，便和丈夫慕名来到钱老门诊看病。钱老耐心细致地询问病情，语气和蔼。她跟钱老说着说着，便哭诉起来：“我受尽这一身病痛的折磨，简直不想活了。”钱老连忙安慰：“你怎么能有这个想法呢？现在医学发达了，我们中西医结合治疗，这病是能好的。”在看诊的半个多小时里，钱老不但为她仔细诊病，还宽慰她，让她放下包袱，积极面对生活。看诊完毕，钱老还特地留下了她的先生，嘱咐道：“你们是夫妻，你要尽量多关心她，让她心里觉得看病有医生，家里有亲人。让她感觉到生活的温暖，这样她的情绪就会好很多，心情好了，免疫功能自然会提高，脓疱病就会有明显改善。”后来钱老了解到她的经济情况，从第三次复诊开始，就再也不肯收她的挂号费，这样断断续续治疗了半年，她的病情得到明显缓解。

2021年6月，噩耗再次袭来，她又被查出了脑膜瘤和脑垂体瘤，上次的肺癌手术已经花光了家里积蓄。脑瘤病情确诊那天，她和先生坐在医院的台阶上看着彼此，默默流泪。后来，在7月份的一天，她突然接到了钱老电话，钱老非常惦记她的情况，问她怎么突然没了消息。司女士就把自己的情况告诉钱老，钱老听后心疼极了，对她说：“小司啊，你千万别放弃，只要我活着，就一定尽力去帮你。”从那开始，钱老经常自费为她开具掌跖脓疱病的各种药物，还会给她带些吃的。钱老每次都是亲自为她开药，然后自己一个人把药背回家，再交给他们，非常辛苦。在钱老不间断的帮助和关心下，司女士目前的掌跖脓疱病已基本痊愈，身体状况也较平稳。她对我们说：“我和钱老之间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萍水相逢，一位如此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对我这样尽心尽力，在我一身病痛心情极度悲观的时候，给予我无微不至的关怀与温暖，钱阿姨对我真是恩重如山，千言万语也不能表达我对她的感激之情。”

看到患者逐渐好起来，钱老比任何人都开心，她说：“作为一名医生，我每天的工作谈不上轰轰烈烈，平凡如水，但我愿意用自己的双手，让他们重获健康。”精益求精六十载，岐黄妙手为人民。从医60年，钱文燕教授从未离开临床一线，用她自己的话说，要是让她几天不给患者看病，她就浑身不舒服。钱文燕教授为人正直，对待患者真诚、热心、耐心、细心，工作严谨务实，勤勤恳恳，恪守作为一名医务工作者的职业操守。她常说：“我们应根据社会变化，不断提高与发展中国的传统医学，使之更有效地为患者服务。”钱文燕教授始终把治病救人放在第一位，能给患者看好病是她一生最大的快乐。正是由于对中医这种强烈的热爱，使她在最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了不平凡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