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破凡入灵，灵药成熟

眼见灰鼠刚想说话，却未曾想，眼前一黑。

反观陆安明手中，哪还有什么口吐人言的灰鼠，也未有那夺来的机缘石头。

村民们抬头，他们口中的仙家却不见踪影。

但见陆安明与其同行，便将陆安明也认成仙家。

“敢问这位仙家，这时呼唤我等，可是有何事？”

从村口走出的驼背老头率先开口，由此看来，应是这村子的村长。

“我从他处来，欲想遨游东青天，路过风牛山，偶然识得兄长，其中又有几处不解，还请诸位看在兄长面子上，方便告知在下。”陆安明客气拱手道。

老村长见此，受宠若惊。

“仙家何须如此啊，仙家若不嫌弃寒舍，就在此借宿一晚吧。”

老村长回头，又对众多村民说道：“没你们的事了，回去睡觉。”

陆安明点头应下，跟着这位老村长进到他家。

老柳树下，茅草土屋。

老村长进门点上一根红蜡，同时点燃仙家牌匾前的香火，后才请陆安明上座，自己则与身后的孙子二人跪伏在地。

“你们对这风牛山所知多少？”

陆安明见二人静待自己开口，也不矫情，当即问道。

“仙家，这风牛山可万万去不得啊！”

“自打小起，我爹与我说，这山有数万精鬼，吃人的嘞，村中之人都知此事，都不愿靠山半步。”

“但不知有谁传闻，这山中有成仙之法，村中有人贪念迷眼，上山之后皆是未归啊。”

村长惶恐不安，对那风牛山很是惧怕。

“那照你这说，那风牛山如此得有百年？”

陆安明于上座，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倦意，手指敲击着桌面，桌面上还有咬掉两口的馍与半碗白粥。

村长点头，似是在想从前之事。

“自我爷爷那辈，就已是如此。”

陆安明闻言，朝地上二人抬手，示意自己并无其他要说的了，让二人起来。

而后，在村长的安排下，陆安明住在他家中的一间屋内。

屋中干净，不落灰尘，应是经常收拾，但从床铺以及屋中家具来看，似是并无人住。

村长与陆安明招呼一声，便退出屋子。

陆安明坐在床上，伸手抚摸床被上的布料。

虽不比上好的绸缎，但布料也不落下乘。

这村子同这村长都有些古怪啊。

陆安明心中沉思一番，后又不管这些，进入田中世界。

自陆安明修行精进，这田中世界也扩张一番，原本不足半亩，如今倒是能有半亩左右。

那昨夜种下的月华草散发着阵阵药香，已有几分成熟之意。

倒是陆安明在这种下的凡药，恐还再需些时日，才能转化为灵药。

但当陆安明的视线刚从这些灵药身上扫过，周遭便听到另一道声音。

“你怎会有如此至宝？可孕育出这一片空间？”

只见那灰鼠正在这田中世界的空地上，身旁便是那阴灵石。

可无论是这阴灵石，还是那田中灵药，它都带不走。

本就重伤的它此刻如同被束缚一般，在陆安明眼前，像是待宰的羔羊。

这药仙田认陆安明为主，这田中世界当由陆安明掌控。

“此番，倒是要多谢鼠兄，带我找到这阴灵石。”

陆安明嘴角上翘，几分喜色浮于面上。

“这阴灵石属阴，乃为死气与灵力共同滋养出的灵物，我见你所施展的乃是至阳之火，你要他无用啊。”

陆安明不听灰鼠诡辩，向前一脚，踩在灰鼠的身上。

灰鼠身死，其体内灵力四溢，尽数被这片药仙田吸收。

而药仙田在吸收这股灵力后，那月华草顷刻成熟，清冷气息扑面而来。

至于陆安明种在田中的那些草药、山参，此时也尽数破凡入灵。

陆安明手中生火，烧掉灰鼠干瘪的尸体。

“若非是你，我还不知这些凡药何时才能成熟，也算死有所值了。”

一早陆安明便知，这灰鼠没安好心，怕是来到这村中，欲要蛊惑那些村民，对自己出手。

却没想到自己最后落得个如此下场。

破凡入灵是难的一步，剩余的时间，静待这些灵药生出灵种。

多些时日，灵种足够，陆家倒是可以开始尝试在田中种出灵药。

事情解决，至于那阴灵石，倒是被他放在月华草旁。

虽那灰鼠所言，有诓骗之意，可这阴灵石，自己若是贸然吸收，那死气转化为的阴力定然会不好受。

而在陆安明思索着阴灵石日后用处时，眼神忽地一凝，离开田中世界。

如今夜已过半，三更之时，陆安明却在屋门外，察觉到有人的气息，隐隐还能听到敲门声。

陆安明下床开门，门外站着一道瘦小身影。

这人是那村长的孙子，在村长的称呼中，叫这孩子“石蛋”。

石蛋与他爷爷不同，进门后并未展现出几分恭敬的神色。

待陆安明关门后，这才轻声开口：“我爷爷骗了你。”

陆安明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倒也没接下茬，静待石蛋下文。

“那风牛山中，的确有鬼怪存在，但村子里的人都很怕那山，根本不会主动前去。”

陆安明听得正认真，可石蛋却是住嘴不说了。

“那是如何啊？”他这才张嘴向石蛋问道。

石蛋神色古怪，见陆安明心平气和后，这才开口。

“你只要肯教我仙法，我再说给你听。”

陆安明刚听闻这娃子言语，先是一惊。

兴许是未经世事，这瓜娃子胆大的很，身为凡人，却敢和修士，也就是这凡人口中的仙家如此讲条件。

“你怎么确定我会教你，而不是折磨你，再问出想要的东西。”

陆安明笑了几声，对这夜半来找他，告发的还是自己爷爷的孩子有了几分兴致，倒是不急问出结果。

“你与我见到的那些仙家不同，他们人面兽心，我在你身上，没见到那些虚伪。

你们虽被叫做仙家，但事实上你们只是有几分术法神通，走在那条成仙的路上而已。”

人人都怕你们，才叫你们仙家，这所谓的仙家又视我等性命如粪土。

我不想做粪土，所以这位仙家，还恳请您能授我其中门道。”

石蛋跪在地上，脸上没有村长的那种奉承意味，刚正不阿。

陆安明笑容收敛，这十来岁孩子都明白的道理，那活到古稀之年的村长却看不透。

“盘坐入静吐纳，引灵气入体，气入丹田，若你身负灵根，有修行之资，便可有所感悟，之后你找来纸笔，可养气、炼气。”

陆安明说出引气的方法。

石蛋听后，并未起身。

“风牛村并非吃人，而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有些同你一样的人，每年都会到村子里，他们或是带一些人来，可走时那些人就不见了。

我爷爷知其内情，那些人住在这屋，有好几次都叫来村子里的姑娘，晚上在这屋中闹出动静，爷爷不让我去听，而那些姑娘次日又会被带上山。”

石蛋说完这些，轻声出门，找来纸笔，递给陆安明。

陆安明遵守承诺，也将他所知的养气、与炼气法写下，给了石蛋。

得到法门的石蛋，再次跪地，磕下三个响头，这才起身离开。

那风牛山如此情形，并非天然形成，而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莫非是那魔道修士？

陆安明心中思索，同时暗自庆幸，当时并未深入。

若是日后重回筑基，定要明了这风牛山中有何秘密。

深感疲劳的陆安明躺回床上，但并未熟睡，而是留了一个心眼。

无论是在那村长身上，还是在那石蛋身上。

——

恍然间，陆安明似是听到一些动静，从床上惊起。

未曾想，天边已朦朦亮。

陆安明谨慎推门而出，却见到昨夜见到那供奉仙家的供桌前，横躺一道身影，鲜血直流。

胸前横插一把尖刀，这身影正是村长，而石蛋正跪在村长面前，脸色平静，看不出悲喜。

石蛋见到陆安明出来，这才起身。

“十年前，爷爷见到那些仙家之人，也想将我爹送到他们所在的宗门，便将娘推了出去。

我再见娘时，已是白绫悬挂于房梁之上。

那些仙家还给我们一种符纸，可保庄稼风调雨顺，年年丰收。”

未等陆安明开口，石蛋“扑通”一声，跪在他身前。

“石蛋未去过私塾，却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待天亮后，我会与乡亲们道出实情，而后远走他乡。”

陆安明扶他起来，了却前因后果的他对这娃子，有些动容。

长叹一声，倒是又找来纸笔，给他些前世所知的低等术法。

这娃子可怜的很，如此，也算尽到师父之责了吧。

陆安明在屋中坐到天亮，之后与石蛋一同出门，叫来了其余村民，将村长身死一事，与这么多年来的实情公之于众。

做完这一切后，石蛋朝陆安明躬身。

“仙师，若日后再相见，石蛋再报今日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