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武皇典”
沈渊定定地看着金色的功法,这便是自己在这个乱世的安身立命之本了。
月余来,这功法就一直静静地躺在他脑海之中。
期间沈渊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但始终没有办法打开它。万没想到,竟是自己少了观想图这一关键。
如今真相大白,观想图也有了线索,无论如何都要去试一试。
沈渊深吸一口气,决心已定。
“希望季老道没有夸大其词吧。”沈渊回忆起穿越当晚的情况,口中喃喃道。
这功法并不是随他一起穿越而来的。
沈渊穿越当晚,刚刚搞清楚状况,一个高喊着“道爷我成了”的道人虚影便直直冲进了他的脑海。
道人口口声声为送造化而来,却行夺舍之实。许是自己两世为人,灵魂力量深厚;许是道人灵魂力量百不存一,沈渊竟然生生耗死了那道人虚影。
那造化,便是这部功法了。
美中不足的是这功法并不完整,按那道人的记忆,功法共五卷,后三卷被其藏在玄武城外的一处山洞之中留作后手。
至于具体地点,沈渊自然也从老道的记忆中得到了,只是原主最远也只是跟随长辈去过镇上,这玄武城,却是连听都未曾听过了。
所以这后三卷的功法,还是得从长计议,最起码得入了武道,将前两卷修炼完成之后,再动心思比较好,届时想必也有了行走江湖的底气和手段。
不过,按老道所言,这前两卷便足以沈渊在这个乱世站稳脚跟了。
这功法能够让修炼者在每一个境界都把体魄打熬到极境,虽然最开始修炼速度稍慢,但是这样修炼起来的根基却是无比的扎实。
长此以往,日后与人对战不能说是占尽优势,也得是同境称尊了。甚至遇到那些只求境界不求战力的,以下伐上也并无不可。
想到自己即将进入武馆学习,通过观想图揭开这神异功法的秘密,沈渊连日来的压力稍稍缓解。
转念间又想起,道人口口声声的“造化”,心情转好,不由得哑然失笑。
“嘿,道爷送我造化,我送道爷羽化,也算还礼了。”
翌日清晨,沈渊早早翻身下床,收拾好行囊,敲响了李二叔的院门。
“吱呀~”
老旧的合页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打着哈欠的李二叔披着晨辉出现在门口。
“渊子,你能来,叔很高兴。”
看着门口背着行囊,神采奕奕的沈渊,李二叔用手搓去了脸上的倦意,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急忙将沈渊让进院内,李二叔便直接去屋里收拾行装去了。
沈渊静静地站在院内,目光扫过熟悉的庭院,看到房檐下的小马扎,想起了原主儿时坐在马扎上缠着李二叔讲故事的情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李二叔快速收拾好行装,拎起扁担,就在二人走出院门时,路口有一人急匆匆的跑来,口中大呼:
“走,走水了,渊子,你田里走水了。”
沈渊和李二叔对视了一眼,便迅速朝田地方向奔去。
等他们赶到田边,火已被扑灭,只剩浓烟滚滚,田中残留着几缕未熄的火苗,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
被烧成焦黑的田埂上,站着几个同样浑身黢黑的地邻,正无奈地望着一片狼藉。
沈渊心中一紧,快步上前查看情况,发现田中作物十去其三,不由得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眼下正值收税前期,自己田中收成本就不够赋税,这一场火更是雪上加霜,凑齐赋税已无可能。
沈渊强压下心中烦躁,转身向着地邻们拱手致谢,众人则是一脸同情的连连摆手。
众地邻救火如此积极当然有害怕火势蔓延殃及自家田地的担忧,但毕竟是出了力,为沈渊挽回了一大部分损失。
这个情得承,论迹不论心就是如此了。
只不过沈渊总是觉得这火来的蹊跷。收税前夕,这火又只烧了自家田地,未及旁人分毫,由不得他不多想。
沈渊心中疑云重重,向着地界走去,仔细查看痕迹。
“嗯?这是......”
沈渊蹲下身,发现自家田埂边有大约二尺的土地没有被烧成焦黑,反而异常松软,似乎被人特意翻动过。这二尺土地仿佛形成了一条天然的隔离带,阻止了火势向地邻田里蔓延。
沈渊心中一动,果然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想来是纵火者害怕殃及他人,触犯众怒,特意将这二尺土地上原有的作物移除,形成隔离带。
沈渊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直起身子环顾四周。
只见远处一道身影站在井边正偷偷朝这边张望,见沈渊望来,那人赶紧看向别处,随后便转身匆匆离去。
“是黄镇身边的那个狗腿子?”
黄镇是村里一恶霸,平日里仗着有个在镇里武馆修习的弟弟,横行乡里,欺压村民。
当初原主父母身亡,黄镇就曾找到刚穿越过来的沈渊,好一番威逼利诱,想要低价收购沈渊的田地,后来被闻讯赶来的李二叔用扁担赶了出去。
想来这次也是贼心不死,想以此手段逼自己就范。
“倒还有点脑子,知道不殃及他人”沈渊心中一阵冷笑。
沈渊深知,黄镇这种人,之所以特地避开他人的田,绝不是心中生了善念,而是深知众怒难犯。
民以食为天,这等节骨眼上,烧了粮食,升斗小民交不了赋税,没了活路,最后的结果就是激起民变,到时候他欺压谁去。
没了村民,村霸就会成为被欺压的村民。
沈渊心中暗自盘算,虽然自己心里有了猜测,但没有确凿证据,不好直接动手,更别提黄镇还有个武者弟弟。
不过面对黄镇的二次迫害,沈渊已是动了杀心。
“武力啊......没有力量,目之所及,皆为刀俎。”
沈渊握紧双拳,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修行的紧迫感愈发强烈。
“渊子,我那还有...”
“没事李二叔,咱们出发去镇上的武馆吧。”
沈渊收拾心情,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打断了李二叔的安慰。
李二叔看着沈渊脸上坚定的表情,默默点了点头,便转身向着远处走去。
沈渊紧随其后,面色如常,一个月来的经历似走马观花般在眼前掠过。
自己穿越而来,婆娘下毒、道人夺舍、赋税如利剑悬颈,村霸似玉索缠身。
桩桩件件,皆如巨石压心。沈渊感觉自己被一个巨大的茧紧紧包裹,甚至没有半点辗转腾挪的余地。
想到此处,沈渊胸中无名怒火升腾,脸上忽的涌起一丝戾气,心里暗自立誓:
“此去,武道直行。眼前苦厄难拘我志,此后桎梏不加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