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苓破阵而入的瞬间,地宫中的时间仿佛凝固。她额间的彼岸花纹绽放出妖异的紫芒,第三只眼中跳动的火焰与方源背后的蛊蝶图腾产生共鸣。
“师兄,别来无恙。“她的声音不再娇柔,而是带着历经沧桑的沙哑。玉手轻挥间,噬魂蛊化作漫天紫焰,将白衣少年的笛声隔绝在外。
方源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撕裂成两半:一半被拉向青铜棺椁中的恶念,一半被白茯苓眼中的紫焰吸引。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看见三百年前的画面——白茯苓手持玉笛,在月下为他吹奏安魂曲,那时的她还不是药王谷圣女,而是...无生教初代教主!
“你以为自己是在终结蛊祸?“白茯苓的紫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当年你将自己一分为二,却不知这正中了天道的算计。“她撕开衣袖,整条手臂上布满与方源相同的蛊蝶图腾。
青铜棺椁突然剧烈震颤,棺中人的声音带着疯狂:“阿紫,三百年了,你还要阻止我吗?“他的面容开始扭曲,露出与凤九歌七分相似的轮廓。
方源如遭雷击,他终于明白为何凤九歌会对他如此执着——青铜棺中的恶念,正是他与凤九歌的儿子!当年为终结蛊祸,他不惜将自己的骨肉炼成容器,却因此逼疯了自己的道侣。
白衣少年的笛声突然变得尖锐,地宫穹顶被音波震碎,露出布满血色星辰的天空。那些星辰排列成诡异的图案,正是《虫鉴》中记载的“万蛊噬天大阵“。
“时间不多了。“白茯苓的紫焰在空中凝结成一只巨蝶,“天道早已将我们所有人炼成蛊虫,这场持续三百年的蛊祸,不过是祂的一场游戏。“
方源感觉体内的蛊虫开始暴走,血颅蛊发出绝望的嘶鸣。他看见自己的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那是天道设下的枷锁。而青铜棺椁中的恶念,正是打开枷锁的钥匙。
就在这时,凤九歌燃烧的嫁衣中飞出的一缕金光没入方源眉心。他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爹爹,我终于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