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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门内涌出千年陈腐的气息,陈墨手中的青冥剑突然剧烈震颤。剑锋指向穹顶的星图,二十八宿中紫微星的位置嵌着块血玉——与林婉儿药锄上的翡翠质地相同。
“退后三步。“林婉儿突然扯住陈墨衣袖,“这是墨家九宫杀阵。“她发间的药锄在星辉下折射出奇异光芒,竟与血玉产生共鸣。地面突然裂开九道沟壑,沟中涌出银色流沙,沙粒间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苏清雪剑尖挑起块碎石掷向流沙,石块瞬间被绞成齑粉:“是水银漩杀阵。“她颈后七星刺青泛起微光,“需要三人同破天、地、人三才位。“
陈墨的预知画面突然闪现少年时的场景:叶孤城蒙着眼教他在沙盘上推演九宫阵,总在他快被机关伤到时用剑鞘轻点方位。那些枯燥的午后,原以为是孩童游戏,竟是生死传承。
“坎位交给我。“陈墨踏着流沙边缘疾行,青冥剑在掌心发烫。当年叶孤城的声音如在耳畔:“墨守非攻,不是不攻,是以守为攻!“
林婉儿甩出七色丝线缠住震位石柱:“离位有暗弩!“话音未落,苏清雪已旋身避开三支淬毒铁箭,软剑卷起箭矢反掷回去。箭镞没入巽位孔洞的刹那,流沙速度骤减。
陈墨跃至坎位石台,剑尖刺入星图缺口。血玉应声而落,被他凌空接住。玉中突然浮现叶孤城的虚影,那竟是留存的意识残片!
“若见此影,说明为师终究没能喝上你的拜师酒。“虚影轻笑,正是陈墨记忆里送麦芽糖的青年模样,“墨家机关城非避难所,而是诛魔台。当年祖师爷在此封印兵魔神,如今算来......“
地面突然隆起,九尊青铜巨鼎破土而出。鼎中黑雾翻涌,凝聚成身披玄甲的魔将。林婉儿药锄上的翡翠炸裂,露出里面暗藏的七星钉:“兵魔神傀儡!快用虎符!“
陈墨怀中的虎符与青冥剑同时飞起,在空中拼合成完整虎形。魔将的巨斧劈至面门时,剑符相击迸发金光,竟在陈墨周身形成墨色铠甲——正是叶孤城当年演示过的“非攻战甲“!
“师父......“陈墨眼中血泪翻涌,剑招却愈发凌厉。每一式都是叶孤城深夜陪练的成果,每一次格挡都带着十年守护的温度。当青冥剑刺穿魔将核心时,他仿佛听见那人在耳边说:“甚好。“
机关城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林婉儿突然捂住心口:“药庐的焚尸炉......是仿造这里的造化熔炉!“她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的墨家印记,“我才是真正的守钥人。“
苏清雪剑指林婉儿后心:“你故意引我们来此?“
“当年叶孤城救我出火海时说,当七星暗卫与墨家巨子同行时,才是开启诛魔台的时机。“林婉儿将七星钉按入自己眉心,鲜血在青铜地面绘出星图,“陈墨,你可知叶大哥为何每月初一都去药庐?“
记忆如惊雷劈开迷雾。陈墨想起每个初一清晨,药庐窗棂上都放着新摘的凤尾菊。原来那不是风刮来的,是叶孤城年复一年无声的守护。
地面星图突然亮起,映出整座机关城的全貌。在城池最深处,兵魔神的本体正在苏醒,而镇压它的阵眼处,赫然插着半截熟悉的剑柄——正是叶孤城当年丢失的佩剑残骸!
林婉儿呕着血大笑:“他用十年养一剑,原来养的是诛魔剑的剑魂!“她将药锄掷向阵眼,“陈墨,该让青冥剑回家了!“
陈墨踏着星图疾奔,非攻战甲在风中猎猎作响。当青冥剑与残剑合璧的刹那,他看见叶孤城的虚影在剑光中微笑,化作万千星辰融入剑身。兵魔神的咆哮震动天地,而陈墨的剑尖正对魔瞳:
“这一剑,叫薪火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