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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剑贯穿兵魔神左眼的刹那,陈墨看见叶孤城的虚影在剑光中拈诀。十万亡魂从魔瞳中喷涌而出,那些被吞噬的墨家先辈魂灵化作金色锁链,将魔神死死钉在青铜王座上。
“墨家弟子陈墨听令!“万千魂灵齐声怒吼,声浪震得机关城穹顶开裂,“以巨子血为引,重铸诛魔剑!“
陈墨咬破舌尖,精血喷在剑身。青冥剑突然寸寸碎裂,露出内里暗藏的三尺青锋——这才是当年叶孤城师父留下的诛魔剑本体!兵魔神挣扎着抬起巨掌,掌心赫然嵌着半块七星盘。
“就是现在!“林婉儿甩出七色丝线缠住苏清雪腰肢,将她抛向高空。苏清雪颈后七星刺青脱离皮肤,化作流光没入七星盘。陈墨的预知能力终于看透最后玄机:七星暗卫本就是墨家留在皇室的守阵人!
诛魔剑刺穿七星盘的瞬间,兵魔神发出惊天动地的哀嚎。它的玄铁身躯开始崩解,露出体内蜷缩的枯瘦老者——那竟是本该躺在皇陵的先帝永昌帝!
“墨家......果然......“永昌帝浑浊的独眼盯着陈墨,“当年没杀干净......“
林婉儿突然抛出药锄,翡翠刃口精准刺入老者眉心:“父亲当年炼制的不是化尸散,而是为你续命的九转还魂丹!“她扯开衣袖,臂上密密麻麻全是试药留下的疤痕,“你用我林家三百口试药时,可想过今日?“
永昌帝的尸身急速膨胀,陈墨的预知画面疯狂预警。苏清雪突然抱住陈墨跃下高台,林婉儿则引爆了藏在药锄中的火龙油。火光吞没一切的刹那,陈墨看见叶孤城的虚影挡在他们身后,就像十年前挡住那场大火时一样。
三人坠入地下暗河,陈墨怀中的虎符突然发烫。河底升起青铜棺椁,棺内整齐摆放着墨家历代巨子的牌位。最末位的木牌上,叶孤城的名字正在缓缓浮现。
“他终究成了牌位上的人。“苏清雪突然咳出血块,七星刺青的位置只剩淡粉疤痕,“就像我们七星暗卫......“
林婉儿却盯着棺盖内侧的刻字冷笑:“原来如此。“她指尖拂过那句“七月流火焚金阙“,露出底下被掩盖的后半句:“九重天外有青冥“。青冥剑突然自主归鞘,剑鞘上浮现大奉全境地图,标注着十八处墨家暗桩。
地面忽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陈墨的预知画面里出现玄铁兵俑列队的场景。但这次,它们眼中跳动着青冥剑的金光——诛魔剑斩断控制后,这些战争机器终于回归墨家掌控。
“该去讨债了。“陈墨将叶孤城的牌位系在腰间,青冥剑指向皇城方向。林婉儿正在给苏清雪喂药,闻言抬头轻笑:“别忘了,你欠我林家三百条人命的诊金。“
晨光穿透水雾时,机关城在身后彻底坍塌。陈墨最后回望那片废墟,恍惚看见叶孤城站在残垣上对他举杯,脚下躺着永昌帝的焦尸。那个总是蒙着眼教他剑法的男人,此刻终于能安心醉一场。
苏清雪突然拽住他的衣袖:“玄武门守将,是我七星暗卫最后的同僚。“她展开染血的地图,“但他现在叫陆九渊,官居刑部总捕头。“
陈墨抚过青冥剑的云纹,终于明白叶孤城当年为何总说“江湖不远“。原来这庙堂之高,江湖之远,不过都是墨家千年布局中的一局棋。而现在,该他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