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七星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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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时,苏清雪收到支金羽箭钉在窗棂上。箭尾系着半截玉珏,与她珍藏多年的那枚正好吻合。“是幸存的暗卫同僚。“她指尖抚过玉珏上的裂痕,“七年前就该死的人......“

林婉儿正在给陈墨换药,闻言将药杵重重砸进捣药罐:“七星暗卫的假死术最多撑三年,若真是旧识,此刻该是活尸了。“

“总得有人去验尸。“苏清雪将软剑缠成发簪,忽然握住陈墨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埋着三根封魂针,若七日后未归......“她没说完,转身跃出窗棂消失在瓦檐间。

陈墨的掌心还残留着她心跳的温度,林婉儿突然扯开他刚包扎好的绷带:“伤口化脓了,得用蒸疗法。“说着将人推进浴房,木桶里翻腾的药汤泛着紫光。

“要脱干净。“她背身整理银针,“放心,你背上机关图我闭着眼都能画。“

水汽氤氲中,陈墨的背肌被热气熏得泛红。林婉儿的银针突然停在“神道“穴:“当年叶大哥在这里埋过保命金针?“指尖顺着脊椎滑下,在腰窝处轻轻一按。

陈墨猛地抓住她手腕,药汤溅湿了林婉儿的杏色襦裙。“别乱碰机关枢纽。“他声音沙哑,却见对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巨子大人,你耳朵红了。“

街市突然传来喧哗,两人衣衫不整地冲到窗前。只见个胖如肉山的青年正在糖画摊前耍宝,他左手转着三把铜勺画糖龙,右脚勾住欲逃的小贼:“哎哟这位爷,偷我的钱袋可以,别碰老人家辛苦钱啊!“

陈墨瞳孔骤缩——胖子腰间晃着的青铜算盘,每颗算珠都刻着墨家暗纹!

“请留步!“林婉儿突然朝楼下掷出药囊。胖子凌空接住,嗅了嗅大叫:“三月茵陈四月蒿?姑娘这药配得妙啊!“说着竟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礼尚往来,刚出炉的蟹黄包!“

这胖子名唤朱富贵,自称是永州药商,可陈墨在他算盘上摸到暗格机关时,对方正蹲在客栈后院烤叫花鸡。“别戳别戳!“他护住鸡屁股,“这可是用沉香木煨的,金羽卫都吃不着的宝贝!“

林婉儿突然将银针抵在他肥厚的脖颈:“金羽卫大统领最爱沉香木,上月刚遇刺——朱公子消息真灵通。“

“哎哟我的姑奶奶!“朱富贵举手投降,袖中掉出块玄铁令牌,“我招!我是墨家赊刀人,专门给各地暗桩送补给的!“他肉掌拍开叫花鸡,鸡肚子里竟藏着卷北莽布防图!

当夜朱富贵赖在客房不走,非要演示“墨家十八吃“。他把机关城地图画在烧饼上,用糖浆标出密道:“当年叶大侠最爱我做的梅花酥,说能就着吃三坛竹叶青......“

陈墨突然夺过烧饼,糖浆标记的位置与虎符暗纹完全契合。朱富贵肥手一拍大腿:“着啊!巨子就是巨子!“油点子溅了林婉儿一身。

“洗干净。“林婉儿将外衫甩在朱富贵脸上,只着中衣走向浴房。陈墨慌忙转身,却被她拽住腰带:“跑什么?蒸疗还剩半程呢。“

朱富贵在门外嚼着鸡骨头哼小曲:“三月三呐芍药鲜,小两口浴房把药煎~“

氤氲药雾中,林婉儿突然倾身靠近:“其实解寒毒还有更快的方法......“她指尖点在陈墨唇上,“要试试么?“

窗外忽然炸开七星烟火,苏清雪留下的预警信号染红了半边天。陈墨抓起外袍就往外冲,腰带却被林婉儿勾住:“急什么?“她将药瓶塞进他怀里,“活着回来,教你更快的方法。“

朱富贵蹲在屋顶啃鸡腿,见陈墨跃上屋檐,嘟囔着扔来油纸包:“北莽特制肉脯,叶大侠当年靠这个扛过雪原追杀......哎你慢点!给我留块!“

残月升至中天时,陈墨在城郊乱葬岗找到了苏清雪。她的软剑钉着具青铜棺材,剑穗上染血的平安结在风中摇晃。棺盖上刻着新添的小字:七月流火处,青冥照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