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闺房碎尸,我与夫人有染
- 说好破案,你让我斩妖除魔
- 情书问风
- 3112字
- 2025-03-13 15:36:18
“我与二夫人有染,在她闺房翻云覆雨。”
“为求房中刺激,却不曾想害得她窒息而亡。”
“因惧丑事暴露,遂在闺房碎尸,被官兵当场擒获!”
陆远将官府陈述之罪状反复诵读,同时也理清了自己的记忆。
他本是著名悬疑小说作家,散尽家财将自己的小说改编成电影。
结果票房扑街,急火攻心,双眼一闭一睁,出现在了这清江县牢之中。
宛若勘破胎中之谜,再世为人。
这一世,陆远饱读诗书,然屡试不中,只能委身于私塾。
得苏府老爷赏识,为苏府子弟授课,二夫人偶有请教。
几日前,陆远得二夫人召唤,前往其闺房雅正碑词,不知怎的突然晕厥。
再睁眼,周遭已被官兵包围,而自己浑身是血,手中握刀,桌案上全是碎骨肉块,宛若人间炼狱。
他之经历,跟官府论断并不相符。
这是一起典型的嫁祸杀人案!
根据他多年的刑侦经验,凶手当为苏府中人!
否则此案不会如此天衣无缝。
“难道是因为此物?”
陆远眼睛一闭,脑中浮现出了一幅神像图画,挥之不去。
画中有一力士,无头而立。
左手持盾,右手操斧。
其后云蒸霞蔚,看不真切。
乃《无头力士守山图》!
此图本为苏老爷三月前所得,陆远有幸一睹。
谁知今日这画莫名出现在陆远识海之中。
“此形象,莫不是洪荒神话中的战神刑天?”
“不对,气质不符……相比起刑天之勇猛,此画人物畏畏缩缩,宛若惊弓之鸟,莫非……是夏耕!”
陆远想起了另一位神话人物。
刑天,无头而战。
夏耕,无头亦逃。
“嗯?”
此言一出,画中人物竟似活了过来,转身看向陆远……
没错,就是看。
尽管对方并无头颅,也无眼眸。
下一刻,一种玄妙之感涌入,陆远只觉得自己气力翻倍。
仿佛能够轻易将身上的手铐脚镣挣断。
“观想此像,能得神力加持!若持之以恒,更能飞天遁地,长生不死!”陆远心中涌出些许明悟。
正当他准备试试这神力时,一股热浪袭来,宛若骄阳当空,吓得无头力士躲入画中氤氲。
神力也随之消失。
陆远不得不睁眼,但这牢狱不见天日,又何来骄阳?
“周典史到!提审嫌犯陆远,闲杂人等退散!”
只见一身高约八尺的威猛大汉走进县牢。
陆远抬头打量,从此人身上感到些许灼烧之意。
血气方刚,宛若骄阳,此乃武道大成之表现!
这是清江县执掌刑狱职能的周典史。
陆远随后被带入刑讯室。
砰!
周典史将惊堂木一拍,声若洪钟大吕:“堂下陆远,还不认罪!”
“你勾引苏府二夫人姜氏在先,将其谋害在后,更丧心病狂,分尸碎尸,手段凶残毒辣,行径阴狠恶劣,天理不容,罪无可恕!”
“再不将此中细节和盘托出,莫怪本典史大刑伺候!”
狱卒们立刻端上诸多刑具。
每件刑具上都有褐色血痂,历史悠久。
被它们来上一轮,就算你能忍得了皮肉之苦,但后续感染之疟疾、花柳、肝瘟也能带走你的小命。
这执法很不文明啊!
陆远暗道不妙,开口问道:“敢问大人,凭何认定许某便是杀人凶手?难不成是想屈打成招吗?”
“大邺律令严禁刑讯逼供!大人岂敢知法犯法,当心罪加一等!”
“放肆!”周典史的随从作势欲打。
“小赵!”周典史出声呵止,眼神略微闪烁。
懂法啊?
那就不太好办了!
“荒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给你上刑?”周典史,“此乃震慑之举!我劝你老实交代,以免良心难安,死后堕入无间地狱,受刀山油锅之苦!”
陆远松了口气。
守法啊?
那就好办了!
陆远开口道:“有因必有果,报应如业火。世人之言行,架不住琢磨。”
“杀人乃重案,县令必然堂审,到时清江百姓都会围观。”
“典史提前审讯于我,便是想要弄清此案更多细节,把案子办实,免得在县令大人堂审时反复,有损上官威名。”
周典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怎知晓……额,那个……你交代自己便是,本典史岂是你能揣测得透的?”
陆远点头:“那凶手碎尸也是一样!”
“敢问典史,若我是凶手,我为何要碎尸?”
此乃本案第一个疑点。
赵随从手持拶指刑具,扯了扯道:“大人又不是凶手,岂会知道你碎尸之缘由?”
陆远笑道:“不知也无妨,我来告诉你等。”
“古往今来,碎尸杀人案目的不外乎三种。”
“其一,泄愤。”
“敢问典史,我与二夫人有何深仇大恨需要碎尸发泄?”
周典史脱口而出:“你二人虽然有染。但三个月前苏翰林离世,姜氏祭奠亡夫,想起此前恩爱种种,心生愧疚,遂要与你断绝往来。”
“你怀恨在心,怒而杀人,并碎尸泄愤!”
从周典史流畅的描述和微微自得的神情来看,这疑点他也注意到了,从而早有此推测。
陆远却摇头:“倘若二夫人与我有染,苏老爷在世尚且如此,苏老爷不在了,我俩岂不更加无拘无束。”
“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两种姿势交错来,飘飘欲仙翻眼白!”
“如何有断绝往来一说?”
周典史一愣。
这……好文采,啊呸……好像有些道理?
但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是了!那什么姿势和眼白,对仗都不工整,难怪屡试不中。
“且若真如典史所言。”陆远继续,“那二夫人近日对我必然避之、淡之、怨之。”
“典史大可以询问苏府下人,看事发之前,二夫人对我如何,是否依旧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周典史略作思索:“姜氏虽有与你断绝之意,却狠不下心来。你察觉后,先用花言巧语诓骗姜氏,再暗中构思复仇之计。”
“因此一切如常,下人与姜氏均不曾察觉。”
陆远继续摇头:“若我精心构思,又岂会在二夫人闺房这种必然会被发现之场所杀人碎尸?何不另寻他处,比如把二夫人约到城外某地?”
周典史寻思起来。
是啊。
泄愤杀人讲不通。
预谋杀人也讲不通。
这确实是他推论中相悖之处,所以他才想要通过审讯得到答案。
没曾想,这陆远也看到了这一点。
不知是才思聪颖,还是早有准备!
周典史问道:“那碎尸的第二种目的呢?为何?”
陆远开口:“清除痕迹,不留线索。”
赵随从:“是了,那你就是这种。”
周典史却摆了摆手:“不对,不是这种。”
“清除痕迹,不留线索,目的就是为了瞒天过海,逃脱律法制裁。但陆远因此滞留案发现场,以致于被抓获,碎尸目的完全没有达成。”
“且为了达成这一目的,还需有对尸块的后续处理准备,比如如何把碎尸运出苏府?如何解决尸块?如何解决碎尸产生的血迹血渍等等?”
“但苏府之碎尸案,全然没有考虑此等要素。反而……”
陆远接话道:“反而是要用最无可辩驳的方式把我杀害二夫人之罪名坐实!”
“此乃栽赃!”
“毫无疑问的栽赃!”
堂上堂下两人对视。
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陆远能从周典史眼中看到犹豫。
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屈打成招算了?
还是重启调查,找出真凶?
但找出真凶要面临不少阻力,苏府方面、百姓舆论方面、县衙内部其他派系方面、以及……
如果最后此案找不到凶手,变成了一桩悬案,那这罪过又该由谁来负责?
如此种种,不是周典史一拍桌子就能决定的。
“周典史,清江无主簿,刑狱之事尽皆由您执掌。外面的百姓都说您正直勇猛,屡破奇案,拨开疑云,使世人得见青天!”
“还请周青天彻查此案,还陆某一个清白啊!”
陆远久拜不起,给周典史上压力。
他在苏府教书时,增长了不少见闻。
比如清江县县令之下,未设县丞和主簿两大辅官。
因此主簿所司刑狱职能,由周典史代为执掌。
此乃重权。
是以典史之位虽不入品级,但这位周典史待遇堪比八品官员。
而官居从九品的吴巡检觊觎此权,数次逾越,屡屡挑衅,还不断在县令大人面前诋毁周典史。
二人势同水火。
所以青天不青天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案子如果出问题,那吴巡检一定会趁机剥削周典史的权柄。
周典史也听出了陆远话中深意,略作思索后突然笑道:“哪里哪里,周某所做不过是分内之事罢了。”
“此案确实疑点众多,但苏府乃清江名门,又值丧葬期间,我等不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
“你方才说碎尸目的有三,前二者你皆不符合,那第三点呢?”
砰!
惊堂木再响,宛若雷霆炸裂!
只见周典史骤然色变,猛然站起,虎背熊腰,遮天蔽日,给人带来极大威压,声音宛若虎豹:“迟迟不说,是否第三点便是你碎尸杀人之真正缘由!”
“好你个陆远,还敢给本典史灌迷魂汤,干扰破案方向!”
“今日你若不说出个好歹,看我大刑伺候!”
陆远眉头一皱。
自己的话术没生效?
不,不对。
生效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