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心学雏形,外出探案!

“做个样子给武定侯府看,表明他对我的看重。”

“哪怕武定侯府怀疑大黑狗是我背后设计,看在沈以勤面子上,也不会动手和随意试探。”

陆行舟从对话的内容分析不出什么,可沈以勤见他这个行为,却一想就明白。

“但无缘无故,沈尚书为什么要保我一手?”

陆行舟唯一没想明白的,就是对方出手的理由。在朝堂上站得越高,风刮的越大,心也就越冷。

一言一行,都是有的放矢,绝不可能是闲来无事。

“总不能真是选女婿?”

陆行舟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先不说自己小沈元瑶三四岁,何况勋贵和朝堂有那么多更好的选择。

“踏踏。”

一路回到家中,陆云帆今日正好书院休沐在家。

“人之初,性本善。”

他拿着一卷书,正在督促陆青菡背诵课业。

“后面呢?性什么?”

“性相近,习相远。”,陆青菡想了想,忘记了后面的内容。

他跑过去抱住了陆行舟的大腿,“大哥提醒我一下,我快记起来了!”

陆行舟只好提示第一个字,“是苟,苟什么?”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陆青菡不断地重复,尝试回忆下面的内容。

“苟,苟。”,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蹦出一句。

“狗不叫,猫不来!”

闻言的陆云帆只是将书本拿起,轻轻打了一下陆青菡的脑袋,“是苟不教,性乃迁。”

陆青菡哦了一声,才继续往下背诵,“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

断断续续,她总算是背完了九成五的部分。

等陆振海和陆行舟都散班后,后厨才开饭。

背诵完课业的陆青菡,得到了一个大鸡腿作为奖励。

饭后。

陆云帆找到了陆行舟,聊起了象山书院的事情。

“大哥,你的心学在书院引起巨大的轰动!几乎三分之一的大儒和学子,都放弃经书典籍,转而研习心学!”

听到这话,陆行舟眉头动了动。

“一门残缺的学问,所有内容都能写不满一张纸,他们是不是太冲动了一点?”

对此陆云帆只是摇摇头。

“大哥,话不能这么说,理学已经走到尽头了。”

望着堂弟灼灼的目光,陆行舟猜到对方是来当说客的。

“你不会也转而研习心学了吧。”

陆云帆没有否认,“大哥,书院历年来那么多大儒就是例子,哪怕你年轻再天才绝伦、惊艳众人,未来也会卡在文道圣贤七品巅峰。”

“但新学问就不一样了,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很多人都愿意尝试一下,总比一条看不到希望的断路要好。”

陆云帆顿了顿,继续说道。

“反正应天书院一向打压,当官也没什么前途,不如为了新学问贡献自己的力量。”

陆行舟对此不做评价,他不知道心学在这个世界,是否能走通文道圣贤之路。

“我这边的东西不多了,更多的还是要靠你们。”

闻言的陆云帆立刻拿出纸笔,准备记录,“大哥,请说。”

“首先,比起理学所谓的天理,心学并非是否认,而是以自身为一个参照物。”

“换做更现实的说法,就是从自身做起,身体力行地去施行天理所代表的思想。”

陆行舟斟酌地说道,他本就只看了王阳明心学的一部分,只能提纲式地教导对方。

“理学的格物致知并没错,但如今应天书院的问题,就在于不断地宣扬格物格出的道理,却没有真正地运用。”

“例如从应天书院走出的很多人,他们嘴上的大道理说的很好听,可自己却从不去施行。”

“所谓知行合一!”

次日,清晨。

陆振海和陆行舟早起去当值,陆云帆带着整理好的心学内容前往象山书院。

镇灵司,衙署。

“陆小旗早啊!”

“陆小旗,吃了吗?”

在穿上青绿锦绣服前,没人在意陆行舟,见到后更没人打招呼。

毕竟一个不入品级的小小校尉,可有可无。

“早。”

陆行舟给众人一一回招呼,身穿青绿锦绣服的他在衙署内总算是个“人”了。

见到他后,别人不会再将他当做空气。

“早啊,陆老弟。”

徐慎之仿佛忘记了之前的事情,脸上带着惯常的笑容。

今天轮到他们两个在值班房值任。

一整天,镇灵司无大事发生。

“陆小旗,走啊!”

有缉捕房的小旗过来,请陆行舟散班后去教司坊消遣。

至于徐慎之自然是不去的,一散班就见不到人影。

……

日子一天天过去。

陆行舟的生活仿佛慢了下来,没有什么太大的案子。

一个月的平静日子,很快过去。

教司坊。

酒席间,陆行舟静静地听着周围人不断聊着京城的轶事。

不是每天都有人给挨个安排姑娘,只有自己人的情况下,众人聊得更开些。

“听说了吗,陕甘的巡抚献上了祥瑞,是只白鹿。”

旁边人点点头,“听说了,通体雪白,据说是古代玉帝的坐骑?”

“有人说不可能天生雪白,疑似用颜料染白,正在详查。若是被查实了,那巡抚可就惨了。”

镇灵司缉捕房,不如悬镜司的情报通畅,但总归隶属锦衣卫。京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瞒不过这边。

“东南倭寇,听说是又不安稳了,大有进犯之意。”

“怕什么,有胡部堂坐镇,东南出不了什么大事情的。”

陆行舟想起了沈以勤和他对话的内容,故意装糊涂问了一句。

“就杨党那个姿态,胡部堂能震得住他们吗?”

卢剑星等人放下酒杯,就开始吹嘘胡综宪的事迹,仿佛是他们自己一样。

“当年苏杭知府要是没杀招降的王直,说不动倭寇之患已经被胡部堂彻底解决了!”

也有总旗摇摇头,“难说,我倒是听说沿海倭寇,其中一半是倭寇,一半是东南那边的地主士绅勾结。”

“我也听说了,东南那边的人一直不安稳,说是倭寇,不如说是在海上做生意赚钱的那批人。”

众人七嘴八舌说着,让陆行舟得知了很多内幕情报。

夜深了,正当众人要自己掏银子,搂着姑娘入睡的时候。

一个小旗忽然出现在教司坊,“头,上面有令,让我们立刻在镇灵司衙署集合!”

卢剑星看着身边的姑娘叹了口气,对着周围下属说道。

“走吧,估计有什么大事。”

通告的小旗退去,前往其他地方通知其他人。

镇灵司,衙署。

沈元瑶坐在主位上,他麾下的人手陆续从衙署外赶来。

有的是从教司坊,有的是从家中,有的是从金屋藏娇的地方。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是从被窝中拉起,带着几分加班的怨气。

“收拾一下,去外面办个案子。”

沈元瑶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整排牙牌与驾帖。

这些还不算什么,京城附近办案偶尔也需要这个来证明身份。

但桌上的关防印信与密令匣,就让卢剑星等人眼睛瞪大。

“头,有惊天的大案?”

沈元瑶没有回话,只是脸上带着凝重,“不能说,等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陆行舟一听就知道这次案子不在京城,起码在北直隶外。他转头一看,墙角已经摆满了各类装备器具。

从易携带的刑具和铁臂手与布面甲,到手弩和钩索,还有十多把火器,以三眼火铳为主。

“大人,这次要去哪?出去多久啊?出来的急,我还没和夫人说一声呢,怕她担心。”

徐慎之带着微笑,凑到了桌案前问道。

不曾想,沈元瑶只是将绣春刀重重地扔在桌子上。

“少废话,收拾东西即刻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