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江流觉得PDD这软件真的很难评......（修改）

一开始注册的时候，说是拉十个朋友砍一刀就能获得666块钱的现金红包，等拉来十个朋友砍完，它又告诉你，你必须得凑满十个金币才能体现，然后为了凑齐这十个金币，你又得拉过来五十个朋友继续砍，等砍到只剩下0.01金币的时候，又突然冒出来三张什么【提】【现】【卡】，需要重新集齐。

等你把68个【提】字，108个【现】字费尽心思集齐，临门一脚只差最后一个【现】字，结果这时候它告诉你卡片没有了，只有集齐十个【现】字的碎片才能组合成最后一张提现的卡片？

等你找了半个县城的人砍完最后一刀，你以为可以提现拥有666块钱的奖金，结果这个时候后台系统开始提示：

“对不起，您的现金被老鼠偷走了。”

回家路上。

看着手机屏幕上现金被老鼠偷走的画面，江流心态大崩，顿时就感觉天都塌了：

“这特么也可以的吗？！？！？”（修改）

三天时间，找了八百多个人砍一刀，从老师、同学，到亲戚，朋友，甚至于邻居，路边扫地的大爷，江流都群发了信息：

“在？”

“帮我砍一刀......”

这三天时间，他见人就加微信，加上微信就开始发送PDD的链接，宛若魔怔一般，他见人就叫帮砍，叫了这么多人，砍了这么多刀，结果到头来......

就落下这么个结局？！？

“我不甘心......”江流走在街道上发出了绝望的怒吼。

半个县城的人，连平安县城都砍下来了，到头来......

却砍不下来一个PDD？

“这666块钱就这么难拿吗？？？”正值江流怀疑人生之际。

手机屏幕上，再次浮现出一则消息提示：

【邀请十位新用户，成立捕鼠大队，捕鼠大队一成立，就可以把跑掉的老鼠给抓回来了......】

心理学上有一种现象叫做沉没成本效应，用通俗易懂一点的话来解释就是：“因为人们不舍得前期付出的时间、金钱、努力，导致在决策的时候经常做出错误的选择。”

这就好比于两个人之间谈恋爱，你在一个女生身上花费了很多的时间，金钱，精力，到头来虽然你意识到你们两个人之间是不合适的，但还是舍不得之前付出的这些东西，所以就继续选择和她在一起，导致错上加错，伤的越来越深......

虽然江流深知：“沉没成本不参与重大决策”的道理。

但是......

这玩意儿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那是真上头。

“老子拉了八百多个人过来砍一刀，绝对不能就这样放弃！！！！”

PDD软件用户和别的软件用户不一样。

别的软件用户，就比如说淘宝，当双十一组战队薅羊毛发链接给别人，听说别人没下载软件：

“啊？”

“你没下载淘宝？”

“那我找别人，不好意思打扰了......”

可PDD用户听到你没下载APP，非但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还越发兴奋：

“没下载过？”

“那你就是新用户？”

“妈的，新用户砍得更多啊，你快来帮我砍一刀......”

正当江流上头，一时间也没找到合适人选。

突然，他手机上收到了一则回信：

“对不起，我手机里没有PDD......”

江流点开对话聊天框，这才发现是刚刚才加上微信的宋疏影。

顷刻间，江流直接为之振奋：

“真的吗？”

“那更好了......”

......

江流之所以会用上PDD这种APP，不是因为他善，也不是因为他爱贪小便宜，只是单纯的因为......

他穷。

准确来说，是特别穷。

老妈很小的时候就跑了，老爹又因早年做生意欠了一屁股债，现在家里唯一的收入就是老爹开出租车每月挣的那五六千块钱，除却必要的生活支出以外，老爹的工资......

一部分要用于江流的学杂费。

一部分要用于必要的人情世故。

一部分还要留出来还债。

工资低，日子就过得捉襟见肘，每一笔开销都得精打细算。

在有钱人的家庭看来，PDD拼出的这六百块钱，无非就是一件衣服，又或者一顿聚餐的事，甚至于吃顿饭都不够？

但在江流看来，这六百块钱......

那可能是自己差不多半个月的生活费？

江流之所以上学这么忙碌，还在网络上兼职写小说......

一方面，是出于爱好。

另一方面，也确实是缺钱。

虽然他在网络上连载的小说并没有大火，但每个月能收到几千块钱的稿费，给自己买台电脑，顺带着补贴补贴家里......

这其实也是蛮好的？

“老爹又出车去了？”江流刚回到家，就看见桌上摆放着老爹做的饭菜，标准的三菜一汤。

一个青椒炒肉。

一个西红柿炒鸡蛋。

另一个就是葱爆土豆丝。

三个都是家常菜，但都是江流爱吃的，很合他的口味。

江流一边夹起鸡蛋往嘴里塞，一边掏出手机登陆上了自己【作家昼川】的作者账号。

刚上线，就看见自己的头号忠实铁杆粉丝【不吃香菜】，在小说网站读者论坛，近乎疯狂般宣传：

【#克系修仙开山怪#掉san文学天花板#电子致幻剂#，相信我《道诡异仙》你值得一看......】

【坐忘道诈骗指南来袭！全网独一份的疯癫文学，你确定你不过来看看？】

【本土克苏鲁修仙体系奠基之作，名副其实！这真的不是过誉......】

【酒香也怕巷子深，现在就是最危急的时候！各位坐忘道们，《道诡异仙》需要你们的鼎力宣传......】

......

江流依稀记得，这部《道诡异仙》貌似在前世的时候，应该还是蛮火的？

全网累计读者，不说什么过千万，多多少少还是突破了百万？

但不知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这种不走寻常路的修仙小说并不契合当下市场。

也或许是因为网络小说在这个世界并不具备多大的影响力。

更或许是江流本人写的有问题，没有复刻出前世《道诡异仙》的精髓？

总而言之，这部在前世被称之为中式克苏鲁天花板的修仙小说......

它的确就是没火？

准确来说，不是说没火，应该是比较小众的那种火？

江流的书粉群体画像就比较极端——

喜欢的特别喜欢，就比方说【不吃香菜】，初看《道诡异仙》就觉得惊为天人，然后逐渐沉沦，最后一发不可收拾，甚至把这种对书的崇拜上升到作者，把江流视作为‘永远的神’......

但不喜欢这种风格的读者在读到《道诡异仙》之际，就会完全想不通：

“什么玩意儿这是？”

“这玩意儿也配叫做中式修仙网文天花板？”

绕是江流自己都已经接受了扑街的事实，可江流的忠实粉丝，尤其是以【不吃香菜】为首的头号粉丝后援团，则是完全都不接受这一现实：

“我绝不允许你就这样认命！”

“昼川，你给我站起来！！！”

当看到有黑粉开始在《道诡异仙》书评区狂喷：

“就这水平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修仙文？”

“就这水平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天花板？”

小说的管理员【不吃香菜】，直接一秒下场，开始回怼：

“我们不是瓦学弟，也不是go学长，我们是无敌的道诡异仙大王！！！”

“你看不懂不是书的问题，是你人的问题，是你自己山猪吃不了细糠，不懂得欣赏......”

江流刚上线，就看见管理【不吃香菜】在和人battle，舌战群儒。

正当他查阅着这些黑粉的言论。

【不吃香菜】猛的发送过来一个聊天窗口抖动：

【昼川，我觉得你的文笔和写作风格真的很适合写实体书，你真的不考虑从网文转行传统出版行业？】

“我一天除了码字还要上学，哪来那么多时间写实体书？”

江流正欲拒绝：

‘我不是找借口，我是真没时间......’

谁料，下一秒【不吃香菜】又发送过来一则讯息：

【我有朋友就在杂志社工作，最近他们正在到处征稿收稿，只要能过稿最少就是千字两百......】

没时间，固然是没时间。

江流扫到语句之中的关键词，尤其是‘千字两百’这四个大字，顿时就陷入沉思：

“但，话又说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