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魏老师的家事

赵鹏在操场候着。

关于张凡提到的大城市，他不是没想过。

迫于生活成本，他蜗居在海市一年了。

他用一年时间验证：靠摄影在海市发家，希望渺茫。

但那个高三生似乎一眼就看出来了？

“赵哥~”

张凡先和王冰洁到场。

“张凡，要我给你俩先拍吗？”

“也好~”

张凡乐意接受，毕竟对三十多岁的灵魂来说，就是简单的合影。

看向十八岁的女孩，王冰洁显得扭捏。

眉宇间藏着期待和担忧。

害怕同学看到，又不想拒绝。

期盼实现的小幸运，与愿望成真的怅然。

“果然，这才是青春。”

王冰洁见张凡又说胡话，她端正的站在他面前：“张凡，你看我衣服整理好没，发卡正着没……”

“挺好的，发型也合适，很赞。”

“好~”

在哄人方面，张凡是专业的。

毕业照对学生来是校园回忆，而合照则是一种感情寄托。

用轻浮的话说，至少曾经拥有。

王冰洁面若桃花，心潮澎湃，张凡“慈眉善目”，透出一股不符合年级的老成。

“两位，稍微靠近一点，对……，不要这么僵硬，女生表情自然一些。”

“站好了，第一张，茄子~”

身穿校服，合照一张。

女孩笑容可掬，含情脉脉。

男孩眯着眼睛，让人捉摸不透。

“过来看看，满意的话，我们第二张。”

张凡接过相机，自然而然的想起童轻语，她特喜欢穿古装拍照。

而张凡喜欢照片里的人。

王冰洁垫脚凑前来，趴在张凡胳膊上查看。

张凡弯下腰，当支架，让她看的舒适。

两人靠得很近，张凡能闻到她发梢的香味，而王冰洁能听到他“怦怦”的心跳。

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第二张。”

“张凡，你大男生的，大胆一点可以吗？”

被要求下，两人拍了张稍稍亲密些的。

“咔~嚓”

王冰洁已经脚底抹油溜了，怎么能摆那种动作，羞死人了。

张凡觉得还好，不就搭了下肩，三十岁的灵魂只觉得她很可爱。

很快，刘浩和魏老师，乔娜娜到了。

理所当然的合照。

“张凡，冰洁呢？”

“她肚子疼，先去方便了。”

“OK，那咱们先两两拍照。”

刘浩跃跃欲试，不论是和乔娜娜，还是和魏老师他都十分期待。

“赵哥，先给我哥俩来几张~”

男生拍照很随意的，而且姿势千奇百怪。

其中一张就是张凡把刘浩公主抱起来，这让“老男人”备受震惊，原来我高中也这么玩过？

“赵哥，先给我魏老师拍一张。”

“老师，你们站在石碑中间，对……，稍微近一点，保持微笑~”

让雅丽老师微笑可太为难她了。

说真心话，张凡只是在追梦，完成上辈子不敢做的事情。

魏雅丽知道这群孩子在想什么，所以对于私下合照她统统拒绝。

答应张凡，纯属例外。

忽然想起下午张凡和摄影师的对话，魏雅丽出乎预料的问：“张凡，你觉的英语老师的前景怎么样？”

“那当然是如蜡如蚕，燃烧自我，照亮他人。”

“呵~”

魏雅丽嘴角一抿，这课代表果然和其他同学不一样。

随心一笑，若冰山崩殂。

摄影师立马抓拍出这一瞬间，赵鹏反复欣赏着这张绝美照片。

而张凡也看的出神。

“咳~咳”

刘浩的咳嗽声，张凡又眯着眼，一点不觉得尴尬。

他不信魏老师是随口一问，想到她下午听到自己评价摄影师行业，再加上，上辈子魏老师的留言。

张帆推测，魏老师遇到急事了，缺钱。

所以他大胆的建议：“不过魏老师，你想赚钱的话，得稍稍调整一下。”

“？”

魏雅丽心动了，看到身旁有其他同学，没继续和张凡谈话。

在和乔娜娜合影后，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这让刘浩一阵落寞，他终究不如张凡，没胆说出合照的请求。

不过和乔娜娜相处就好多了。

“娜娜，这边，这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一起……”

……

最后，张凡，刘浩，王冰洁，乔娜娜四人合影。

“好了，我先回教室了。”

“娜娜别急，等等我。”

刘浩主动追上去，张凡指了指摄影师：“洁洁，你先回教室，我送送赵哥。”

“好~”

王冰洁满足的离开。

“赵哥，刘浩和你聊收费吧。”

“别，刘浩请我吃饭，这就够了，还别说，你们学生真好。”

“是啊，学生真好。”

张凡跟着感慨，惹得赵鹏回头。

奇怪，竟然没抱怨，标准回答应该是：“学生有什么好的？”

张凡没拖沓，他不单单是找赵鹏谈收费的：

“赵哥，我不懂现在摄影行情，照片就按写真标准来。”

“800元包含摄影经费，相册，这个价位你觉得怎样？”

“啊？”

赵鹏被吓了一跳，对他的小店来说，800已经是最顶级的套餐了。

“不过你也别糊弄我，搞个普通喷印应付差事。”

“哪能，顾客至上，顾客至上。”

见张凡先付押金，赵鹏立马化身服务行业标兵，“实木盒，丝绸内衬，亚克力封面一样不少。”

张凡打量着赵鹏，低声问道：“私活接不接？”

“私活？”

张凡随即附在赵鹏耳朵上，以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密谋。

“真的吗？”

“错不了，关键是你能不能胜任。”

“嘿嘿，只要钱到位，保证完成任务。”

赵鹏打着包票。

“记着，不要轻举妄动，捉摸不定就先给我打电话。”

“好！”

赵鹏接了任务，开着五菱神车狂飙回照像馆。

白天给学生们冲洗照片，替张凡制作相册。

晚上穿着一身高领夹克，帽檐遮的很低，在学校附近活动。

张凡把事情交代出去，心里也安然不少。

回想到前几天乔娜娜的烦恼。

“张凡，我小姨最近回来的很迟，我有些担心她。”、

张凡心里一动，终于要来了吗？

“出什么事了？”

“我外婆生病了，小姨在医院照顾。”

只是这样的话，应该没有什么不对劲吧，见乔娜娜欲言又止。

“什么事你说呗，怎么，不相信我？”

“不，不是，我害怕。”

乔娜娜很犹豫，她怕传开了影响小姨的教学生涯。可学校除了张凡，她没别的倾诉对象了。

“别怕，有我在。”

“嗯。”

张凡平时就很可靠，听他的话大家分数都提升了，而且把学校的各项学业安排的明明白的。

“就是我小姨回来的很晚，身上还有酒味……”

“你外公家条件不好吗？”

他理所当然的想到家境，然后打工，补交住院费。

“外公去年走的，家里只有小姨照顾外婆，舅舅欠了一屁股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额……”

张凡并不觉得剧情老套，以前念书的时候他，他总觉世界上哪有这种家庭。

后来去社区工作，他读懂了罗翔老师的一句话：所有的艺术创作都源于生活……

那些真实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往往比虚构的戏剧更加震撼人心。”

若是第一学期遇到，张凡爱莫能助。

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他有一定的资本去插手。

他有出手的必要吗？

张凡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今天就找赵鹏去盯梢，以防出现意外。

为什么？

因为他乐意。

既然都重生了，不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有什么意思？

“张凡，回家了，你聊什么呢，这么久。”

王冰洁在楼上催促，她那点小心意，张凡略懂。

“娜娜，我会想办法的，你多留意下小姨情绪，有困难了随时打我电话。”

“嗯……”

乔娜娜迟疑的点点头，转身去教师办公室。

她很无助，但没有求助对象。

因为，她从来都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