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再回虎穴

热，好热！

这是老虎的最后一个想法。

肖歌起身，浑身浴火，特别是伤口位置，火焰喷出拉伸，如鳞如羽。

断裂的青铜长矛由火焰补完，杆上似有火蟒蜿蜒。

老虎期待的灵泉水并没有从天而降，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火雨。

火光灿烂，覆盖了一人一虎。

如同绚丽的烟花，为谁在送葬。

与此同时，肖歌的火矛已经顶住了它的咽喉，可惜矛头深入半寸不得再进。

老虎已经意识到不对，可肖歌怎么可能放过这次机会。

“力气不够？”

念头转瞬即逝，肖歌呼气，图腾再次亮起，黯淡许多，但也够用。

居然在与赤焰玉符一起使用！

一股力量从体内涌出，原本顽固的肌肉现在如同豆腐般脆弱，感受不到丝毫阻碍。

直到连杆身都不知道深入了多少，肖歌才罢手。

老虎似有不甘，但已完全失声，仅剩张嘴开合的动作和血泡咕噜的声音。

它再也无法支撑庞大的身体，只听一声闷响，这头老虎砸倒在地。

虎眼逐渐失去光彩，之后再没了动静。

黑矛等人终于拖着沉重的身体赶到，他们只能看到肖歌立在虎尸旁，身上燃着熊熊火焰。

黑矛：“族长？”

肖歌没有回话，只是抓起虎头“王”字的一撮毛，虎毛很快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恶虎已死！”

“安息吧。”

“以后就由我替你走下去，放心吧，我会让每一个族人都吃饱的。”

“我会的。”

肖歌不知在与谁对话，黑矛小心翼翼地上前，呼唤两声，依旧没有应答。

下一秒，他就见族长身上的火焰熄灭，七窍流血，两眼泛白失去了意识，眼看就要砸倒在地。

“族长！”

黑矛浑身无力，只能率先扑倒在地，用身躯替族长垫了垫。

“快！快拿水囊来！”

……

肖歌燃尽了。

不过还好没有变成雪白的灰。

他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中一下子按部就班、无趣地荒废生命；一下子又冒着生命危险在丛林中追捕猎物，指挥族人；一下子又在……

“老肖，你说人活着有什么意义……”

肖歌似乎看到有人向他发问，可惜什么也看不清，正想努力，一个声音将其拉入现实。

“族长！族长你不能死啊！”

肖歌眉头紧锁，双目紧闭，壮汉的哭泣吵得他睡不着。

还有不知道哪个缺德家伙在往他身上泼凉水，他终于受不了，直起身子：

“吵吵吵，吵什么吵。”

“黑矛！起开！”

肖歌睁开眼，这才发现身边的人是白鹿，这少女正在将灵泉水不断浇在他身上。

似乎还在为他轻轻按摩，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黑矛与几个猎手此刻正靠在远处的岩壁，眼巴巴地看过来。

肖歌揉着脑袋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轻声道：

“谢谢你，白鹿。”

肖歌拍拍这个少女的肩膀，示意她可以不用再费心。

白鹿有些犹豫，不放心地一步三回头离开。

“黑矛！我的衣服！”

黑矛当即跳起来，把身边的兽皮麻衣递给肖歌。

肖歌边套边问：“我昏过去多久了？”

“族长，太阳已经落下，现在马上又要出来了。”

居然这么快？

肖歌有些惊讶，他还以为这次至少得睡个几天。

身上的伤口几乎消失不见，肖歌摸摸自己的身体，感觉发生了什么变化。

显而易见的强壮多了。

对身体的控制力也增加不少。

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也彻底融合，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

毕竟信息量可能还不如他玩一周的互联网。

肖歌揉揉脖子：“死老虎呢？你们拉回来了吗？”

“没有。”黑矛摇摇头，“我们留了几个人放血、清理内脏做处理，其他人先带着受伤的伙伴回来。”

“打算今天多带几个族人去搬回来。”

对了，肖歌想起来赤牙，那小子那么莽，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赤牙呢？”

“赤牙啊，他还好。”黑矛指了指外面，“这小子伤的不轻，估计得老实一段时间了。”

“蓝藤呢？”肖歌继续问。

“回来了，在氏族里。”黑矛回答，“和单身猎手们睡在一起。”

“看好他。”虽然蓝藤是个好人，但肖歌并不放心他背后的氏族，那可比一只老虎危险多了。

“别让他跑了。”

人类最大的敌人是人类自己，虽然这个世界不太一样，但还是有些道理。

又一一了解了其他人的情况，肖歌才放下心来。

没人死就好，算是大获全胜了。

“族长……”黑矛欲言又止，“感觉您回来了，以前的模样……”

“我不是说之前不好……”

“好了。”肖歌摆摆手，他就是他，毋庸置疑。

“什么时候出发，我也去。”

“可是族长你的身体。”黑矛有些担忧。

“放心吧。”肖歌伸展身体，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

“我现在的感觉非常好。”

黑矛点点头，没有再反对。

作为一个直性子的糙汉，他倒不会想太多。

没过多久，太阳播撒光芒，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

肖歌取回了更换好的长矛，原本剩下的一截矛杆已经彻底烧毁，不过青铜矛头没事就无所谓。

矛头是不可缺少的，矛杆是可以替换的。

猎手队伍已经准备好，恶虎已除，现在倒是可以腾出更多人手，只需要留下少量猎手保卫就行。

老人小孩也加入了进来，帮忙带一些。

老人无所谓，小孩倒是兴致勃勃，终于能踏出营地见识外面的世界了。

“族长！我也要去！”

赤牙追出来，身上还抹着绿色草药。

旁边还有个同龄女孩扯着他，一脸担忧和无奈。

族中一直有个迷信，处子之身的陪护能帮助单身猎手伤势痊愈。

成家的自然是家人陪伴最好。

肖歌感觉纯是为了促进生育率编的。

毕竟算起来，赤牙救活过蓝藤，成功率百分百，处男的效用岂不更好？

不过肖歌并不打算废除它，猎手少有时间谈情，能有一个交流的机会，总比素不相识直接结合好。

赤牙伤势虽然不比肖歌，但也算本战中第二重伤员，喝过灵泉水后，已经治愈大半。

剩下的部分需要静养几天，慢慢等体内沉积的灵泉发挥作用。

也能再次饮用灵泉加快速度，只是有些浪费，而且容易有副作用。

赤牙不想再喝，他对自己消耗过多份额已经心怀惭愧。

“算了吧！赤牙你好好守家！”肖歌摆摆手让他回去，大笑：

“带着你去，我们还要多扛一大块肉！”

族长开口，赤牙只能不甘地待在原地，望着队伍消失在丛林中。

绕开几个高危险的区域，一行人顺利地到达虎穴。

百兽之王虽身死，余威尚存，留下的猎手倒是安全地度过了夜晚。

他们打着哈欠出来迎接队伍，满身血污，看来处理虎尸花费了不少时间，应该一夜没怎么睡。

“族长！”

领头猎手年纪较大，看到肖歌有些惊讶，

“你身体已经好了吗？不要勉强啊。”

“放心。”肖歌拍拍他的肩膀，

“我好得很，你们弄好了没？要帮忙吗？”

老猎手点点头，领着众人往下走。

分割好的皮肉堆在地上，与累累白骨成了邻居。

之前做出的背篼起了大用，搬运东西方便了许多，让族人们先收拾着，肖歌此行的目的可不只是这个。

他叫上蓝藤，反正这家伙在旁边站着无从下手也挺尴尬。

“走，去寻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