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庆功宴

蓝藤听到肖歌的呼唤，急不可耐，他早就受不了了，屁颠屁颠跟了上来。

“大族长，我来了！去哪儿寻宝？”

“就去下面。”肖歌带上一个背篼，手指深处，老虎卧着的地方。

肖歌将识灵玉符递给他，两人一同往下走。

“看看哪里有发亮的东西。”

肖歌打算先让蓝藤逛一圈，自己再搜一遍。

这么大的地方，还有一只小boss，他不信啥也没有。

蓝藤带着敬意接过玉符，开始游走。

肖歌也没有闲着，跟在后面，看到什么有意思或者不同寻常的东西就捡起来。

走着走着，肖歌低着头忽然撞上了蓝藤的后背。

“怎么了？”

肖歌抬头，发现蓝藤停在原地。

他没有回话，从背影透出一股忧伤的气息。

肖歌往前几步，站在他身侧，往蓝藤垂目的角落看去：

几朵未曾见过的小苗随风飘荡，似乎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蓝藤默默上前，跪坐在地上似有所感：“树神会给每一个在外的孩子一粒珍贵的种子。”

“如果孩子不能靠自己回家，种子便会发芽，族人在外见到就能带他回家。”

“大族长。”蓝藤回过头，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不知道是意有所指，还是有感而发，

“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请带着我和他们回家好吗？”

“我们将在树神的怀抱里获得永恒宁静。”

“我的族人会感谢你们。”

肖歌点点头，从蓝藤手中接过玉符。

蓝藤点头称谢，借来几张兽皮替他的族人收敛尸骨。

肖歌静静望着他，之前他只见血迹，没看到尸体，还以为蓝藤那几个族人是被血手给吃了。

现在看来，说不定是这老虎返回现场将他们叼了回来。

毕竟赐福战士身上的绿光也算浓郁，吃了大概会有几分灵泉的作用。

想到这里，肖歌忽然打了个寒颤——每一个人族身上都有微弱的绿光，那要是……

肖歌就此打住，再想下去就变成邪修了。

他继续开始捡垃圾，不得不说，打完怪是真有奖励，逛了一圈下来收获颇丰：

洁白的骨头，土灰色的石头，疑似粪便的泥球……

肖歌拣了一背篼的破烂，他感觉自己像是在赶海。

可惜他完全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管他的，反正家里挺大的，统统拿回去屯着！

当然也不是完全无用，肖歌惊喜地发现地上躺着两枚青铜矛头，不知道是血手的，还是藤笛的。

反正现在都是他的！

“族长！收拾好了！”

外面的族人朝里喊了一声，肖歌放弃了再刮一圈的想法，看起来蓝藤也收集得差不多了。

他已经非常尽力了，进过老虎口中怎么样不可能完整。

这里又到处都是各种动物的白骨，实在不好分辨。

蓝藤只是跪坐在地上，用手沿着那几株小苗一点点扒开寻找。

看那几堆，肖歌甚至怀疑，它们能多拼凑出一具出来。

当然，他也能理解，毕竟对蓝藤来说，不止是战友，还是亲人。

“走吧，蓝藤。”

“所有人都会死，所以活人要更好地活。”

肖歌上前，小心翼翼地拿起兽皮包裹的尸骸，替他分担一些。

兽皮没有扎紧，蓝藤将小苗完完整整地移植，肖歌也将其漏在外面小心看护。

“大族长，你的话里总是充满了智慧。”

蓝藤起身，将剩下的尸骨拿起，

“如果你与我们祭司相见的话，你们一定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肖歌笑了笑：“会有那么一天的。”

两人回到地面，队伍集结完成，所有人满载收获，准备回家。

还有些人带上了一些新鲜的虎粪，能有效驱除靠近的野兽。

只要没遇到和老虎同级别的猎食者就行。

“回家吧，今晚庆功宴！”

……

白日很快过去，肖歌感觉今天什么都没做，就已经到了晚上。

族人非常兴奋，垒了个巨大的篝火，猎手们大口撕咬着虎肉，享尽荣誉，吹嘘自己猎虎的经历。

还有人兴奋地站出来“跳舞”，虽然不忍直视，没有技巧全是感情，但照样引来叫好和模仿。

有几分原始祭祀的影子。

说起来，巫死后没有继承人，已经许久没有祭祀了。

妇女们三两成群，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老人不紧不慢坐在火堆旁，不小心被逮到的孩子只能老实呆在老人双腿间，听着老人絮絮叨叨讲说草药狩猎的知识。

也算赢在起跑线上了。

只是本人可能不太愿意。

连吞火鸟都兴奋地到处飞，人族不要的边角料对他们来说可是美味。

这是值得喜悦的一天，被虎患侵扰忍饥挨饿的日子已经结束。

猎手能全心全意投入打猎，妇人也能更深入丛林采摘野果。

族中的食物将会再度充裕。

肖歌看着这份光景，咬下一块肉，大口咀嚼。

说实话，并不好吃。

质地粗糙、腥味重，没有香料遮盖甚至有些难以下咽。

不过还好，拌着对死敌的征服，胜利的喜悦，这虎肉也美味许多。

“感觉……像是喝了很浓的烈酒。”

肖歌抬头望月，忍不住感慨。

“族长，烈酒是什么？”

黑矛刚好过来，又听到了听不懂的词。

“不知道。”肖歌没有低头，语气随意，

“我也没喝过，只是说起来很有感觉不是吗？”

“喔……”黑矛想不出来，不明觉厉，将一物递到肖歌面前，

“族长，巫说过这是大补之物，我完完整整地切下来烤好了！”

肖歌低头，看到叶子上摊着一根黑色，圆柱体，足足有他手长的玩意。

“这是……?”

黑矛刚想解释，肖歌随即打断了他：

“不用说了，我不用。对我来说，吃了纯削弱。”

“你们自己分着吃吧。”

黑矛喜笑颜开，就算是他这样沉稳的人都对这玩意儿垂涎不止。

甚至都没有再劝劝族长，就捧着它着急忙慌地往外跑。

他早就成了家的。

可惜，早有猎手在一旁窥探，原本想着族长吃不完，拣点剩下的，没想到全被黑矛私吞了。

他瞬间眼红，大叫一声，引来了所有猎手的注意。

特别是有家室的，一窝蜂聚上去疯抢。

一边的女族人也扎堆看热闹，时不时还窃笑谁家的男人抢到了一大块。

“看来明年将会有很多新生儿。”

肖歌看着他们胡闹，这倒不是乱说，不用到处奔波，族人生孩子的意愿自然会高涨。

“割者！”“割者！”“割者！”……

一番分食，好在黑塔足够大，所有猎手都到手一点，大家绕着篝火边跳边吼。

女人小孩也加入进去，老人笑呵呵享受着这股氛围。

不知道是哪个人瞎传的，族里的人似乎都认为族名是“割者”。

肖歌无奈，但看着他们似乎对这名字挺满意的。

算了，不也挺好的吗？

他也懒得去纠正。

篝火燃烧缩小了一半，肖歌见基本所有人都填饱了肚子，站起来拍拍手，咳了一声：

“族人们，接下来，论功行赏！”